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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问你们演的戏杀青了吗?我可不可以也说一句话?”

谭菊秋向来都认为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,像这种弯弯的剧情,他不想看,因此,他打断了马脸年轻人的继续阿谀奉承。

“请说!”魏昌盛觉得自己是个宗师,就应该有宗师的范儿,此时,不仅对谭菊秋的话没有丝毫不满,反而笑呵呵的催促道:“谭医生,你可以开始了,大家可都在等着欣赏你的表演呢。”

“这个当然!”谭菊秋点了点头,毫不介意的说道:“不过我需要一盒针。”

“什么?”

谭菊秋的话立时就引来一阵讥笑,魏昌盛的徒弟们都觉得面前就是一傻.逼,连跑个干捣乱差事的龙套都显得那么业余,最起码你也得带好自己的家伙再来啊。

魏昌盛也被谭菊秋的一句话震的不轻,就连刚喝进口的茶水都差点喷了出来,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宗师范儿,漱了漱口后又强喝了下去,并且故作镇定的轻咳几声问道:“你自己难道没带?”

“难道会针灸的就必须随时带一盒针到处乱跑吗?”谭菊秋语气平静的反问道。

谭菊秋的话又引得魏昌盛的徒弟们一阵讥笑,不过魏昌盛却有些顾忌脸面,不敢笑得太大声,白胖的圆脸不禁憋得通红,最终还是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女徒弟给谭菊秋拿一盒针。

接过银针,谭菊秋什么也没说,便转身向病人走了过去。

不过比试区的几个病人见谭菊秋朝他们走了过来,都不禁有些面面相觑起来,你看我,我瞧他,心里都有些打鼓。

毕竟面前的年轻人他们根本没人认识啊,试问谁又敢拿自己生命安全乱开玩笑?

虽然那针扎下去也许并不会死人,但至少会痛啊!

看着都下意识有些后退的病人,谭菊秋有点犯难了,这都没人敢相信自己还比个毛?

就在谭菊秋暗暗盘算到底该如何说服他们时,看热闹的人群中却忽然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,毫不畏惧的对谭菊秋说道:“谭医生,你就拿我来试试吧,我胆子大,不怕!”

谭菊秋扭头一看,正是先前那个肾虚的病人,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,并点头示意他过来,不过心里却有些无语了,什么叫做你胆子大?

中年男子也不用谭菊秋吩咐,很自觉的爬到了诊疗床上躺好,并且麻利的脱去衣服,等着谭菊秋来给他施针。

谭菊秋平静的走了过去,从针盒里取出几根长针,用酒精消毒后,以“龙抬头”式运针手法,抬手就将银针准确的插入中年男子的穴位上。

整个出针的过程极快,稍远一些人的甚至还没看清谭菊秋到底是怎么出的手,银针便稳稳的扎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上。

田姣的瞳孔此时也是狠狠的缩了缩,虽然就站在谭菊秋身后,可她刚才只看到一只手掌一晃,银针就已经扎好了,这速度也太快了吧,难道他就不怕扎偏吗?

这一刻,田姣忽然觉得谭菊秋似乎有点陌生了,这还是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一副色眯眯的谭菊秋吗?

谭菊秋虽然还只施了一针,但周围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,不过唏嘘声很快又安静了下来,似乎是害怕打扰谭菊秋继续行针一般。

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,起初还能听见周围人小声议论的声音,可才一眨眼的功夫声音却没了,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,心里也暗骂自己刚才太冲动了。

就在这个时候,中年男子忽然感觉一股暖流从腰部随着血液蔓延开来,隐隐作痛的腰部也奇迹般的好受了许多。

随着这股不知名的暖流在体内不停的周转,阵阵舒爽感传遍了全身,腹部仿佛也有一团热火在熊熊燃烧一般,腰间和双腿的乏力感竟然开始渐渐消失。

神奇!实在是太神奇了!

就在中年男子还处在震惊中的时候,忽然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动,赶紧抬头一看,却发现谭菊秋已经走向了下一个病人。

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谭菊秋向等侯区的一个年轻患者问道。

有了前车之鉴,对于谭菊秋的医术,年轻患者心里多少有了个底,忙不迭的脱去鞋子,露出一双长满腿毛的大脚,尴尬的问道:“谭医生,脚气能治吗?”

只不过年轻患者的大脚才刚露出来,周围半径三米之内的病人都不由自主的捏紧了鼻子,纷纷向后退避起来,只剩下谭菊秋独自一人眉头紧皱的站在原地。

“不能医治吗?”看着谭菊秋为难的样子,年轻患者当即就失望的叹了口气。

“治倒是能治,不过如果想完全去除脚气,关键还得看你自己啊。”谭菊秋语重心长的说道。

“什么意思?可是我不会医术啊。”年轻患者苦着一张脸委屈的说道,心里也不满的嘀咕起来:如果我自己能医治,还特么跑来找个屁的医生。

“一直以来,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够懒了,可今天才发现我特么竟然好勤快……”

谭菊秋鄙夷的撇了撇嘴,还没等年轻患者反应过来,就开始取针,消毒,同时朝他脚心的涌泉、然谷、仆参、通谷四处大穴扎了过去,虽然是四针齐发,不过却丝毫都没影响下针的精准度。

五分钟不到,谭菊秋便拔针说道:“好了。”

“这么快?”

谭菊秋肯定的点了点头后说道:“以后记得要天天洗脚啊,其实你的脚气并不是很严重,只是你稍微懒了那么一丢丢而已。”

谭菊秋的一席话立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,也让那个年轻患者尴尬的直挠后脑勺。

成功的替两位病人施针后,谭菊秋便停了下来,并不是他不想继续施针了,而是针灸实在太耗心神。

医治两个病人,谭菊秋却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,甚至比魏昌盛医治一个病人的时间还短上不少。

“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医啊?难道随便扎几针就好了?”

“这逼装的也太没水准了吧,难不成还真以为我们会信?”

“年轻人,一点儿都不踏实,整天就只会整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时间,不管是看热闹的,还是魏昌盛的徒弟们,都开始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,很显然,他们都认为谭菊秋肯定是在使诈。

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,谭菊秋却已经收拾好了针盒,并交还到了魏昌盛手里。

魏昌盛此时也有些不确定了,难道这小子真的就这么厉害?医治两个人的时间竟然比自己医治一个人的时间还短?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装逼使诈?

没错!他肯定是在使诈!

一想到这里,魏昌盛立时就有些鄙夷的紧盯着谭菊秋说道:“这么几下就治好了?”

谭菊秋也懒得解释,只是淡淡的说道:“治没治好,问一下他们不就知道了?”

“谭医生,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我这老腰疼,竟然被你三两下就治好了,真的是太神奇了!”肾虚的中年人早就体会到了谭菊秋医术的不一般,此时见别人竟然不相信,当即就站了出来申辩道。

自打得了这个病,中年人大钱小钱不知花了多少,但依旧是没什么效果,今天被谭菊秋就这么简单的针灸了一次,身上的感受却比以往强太多了,这又如何能让他不激动?

此时,那个有脚气的年轻人也大声喊道:“确实,我的脚现在也不痒了,谭医生,我听你的,以后一定要天天洗脚。”

“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演员吧?”看着高声维护谭菊秋的两个病患者,魏昌盛当即就板起了面孔,冷笑着质问起来。

此时就算打死魏昌盛,他也不愿相信,谭菊秋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医治好两个人,更重要的是,就算以他的眼力都看不出谭菊秋到底施得是何种针法。

一想到这里,魏昌盛更是气的脸青一块白一块了,当即猛的一拍桌子,怒气冲冲的大吼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捣乱?”

魏昌盛的勃然大怒,立时让大厅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,那些看热闹的人一见情况不对,也纷纷打起了退堂鼓,准备腿底抹油开溜了。

热闹虽然好看,可是万一被殃及池鱼,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?

“我先前就说了,我有些私事来找魏洋老前辈,并不是来捣乱的。”谭菊秋不急不缓的说道,只是眼睛里的失望却是跃然纸上。

做儿子的是这种医德,做老子的医德又能好到哪里去?就算魏洋真有几分本事,医德也好,可谭菊秋还是有点担心,万一魏昌盛在自己的汤药里下点老鼠药什么的,到时又该怎么办?

“那你解释一下,为什么要找这么多托来?”魏昌盛此时根本就不相信谭菊秋能那么快就治好两个病人,不禁面沉似水的质问道:“你分明是在做弊!”

魏昌盛的不讲理,不仅让那两位病人感到很是气愤,也让谭菊秋感觉很窝火,当即就不由得冷笑起来;“针盒是你给的,病人是你徒弟挑的,你倒是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做弊?”
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
谭菊秋的反问立时让魏昌盛哑口无言了,不过一想到自己和回春堂的声誉,还是果断的下令道:“守住大门,别让这个捣乱的小子给我跑了!”